大误 · 偷窥别人的记忆是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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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误 · 偷窥别人的记忆是很危险的

图片:编辑瞎画的

有哪些令人感动到崩泪的脑洞故事?

稀里糊涂杨愚蠢,公众号:杨愚蠢

《被偷窥的丈夫》

一、

“那……可以进去么?”

“只要做好保护措施,当然可以。”

“恩……会很疼么?”

“不乱来就不会,施主是有什么顾虑么?”

“嗯啊……这毕竟是我第一次诶。”

“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西山脚下的道观里,一男一女正进行着如上对话。

女的名叫九文,是个普通白领,今天之所以来这,是抱着缥缈希望,想求观里道士办件事儿。

按着朋友的说法,观里道士杨仙有着通天本领,而其最拿手的,便是入魂。

“您是说……只要我把这药喝下去,就能潜入我丈夫的魂魄了?”九文接过瓶子,将信将疑道。

“对,再把朱砂点在你两额头上,”杨仙点了点头,“不过记着,灵魂有很强的自卫性,要是待太久或者擅改记忆,轻则灵魂受损,重则魂飞魄散。”

“明白了。”九文点了点头,不管相信与否,这确实是她最后的希望。

前段时间,九文的丈夫李明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举止反常奇怪不说,还常把小两口之间的事儿搞忘,很是冷淡。

闺蜜对九文说,这明摆是出轨的表现,她不信,便被怂恿到这来,听道士口若悬河。

“这么玄乎的东西……”九文嘴上虽嘀咕着,可仍是把药水紧紧抱在怀中,匆匆赶回了家去。

 

二、

“亲爱的……我来咯。”

深夜,九文看着早已睡熟的丈夫,轻柔道。

只可惜,足足一分钟过去,除了嘴中药水苦味提醒着她智商欠费,竟是再无丁点变化。

“唉……果然没用啊。”九文叹了口气,刚想伸手拭去两人额上朱砂,却觉眼前一黑,当即便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九文发现自己在办公室里。

这不是李明工作的地方么?九文愣了许久,直到李明打自己面前走过却视若无睹时才终于明白过来——她成功了,这就是李明的记忆!

然而,九文看了李明整整三天的记忆,发现他会在上班时偷偷看黄网,也发现他会盯着大街上穿着暴露的美女不放,却唯独没见闺蜜所说的狐狸精。

李明没有出轨?那为什么……九文怎么也想不通,直到李明十天前的记忆呈现在自己眼前。

九文记得那一天正是周末,李明告诉她自己公司加班有要紧事,可实际上,他压根儿没去单位。

透过门缝,九文隐约能看到李明坐在椅子上,正和身着白大褂的心理医师交谈着。

九文踌躇许久,终是没有进门。她有些害怕,害怕听见残酷话语,害怕控制不了情绪酿成大错。

“医生,我觉得我感情……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李明像个小孩似的,低声道。

“感情?我看您资料上写的已婚,是不是对方有什么问题?”医生反问道。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方便说么?”

“就……”李明思索了许久,缓缓道,“就我知道她是我妻子,我对她有感情,但总觉得有层膜隔在我们两之间……而且,我真的很难记起我和她之间的事,就好像,就好像她成了陌生人,一个很熟悉的陌生人……”

“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总而言之我就感觉,一直牵着我们之间的那条线……断了。”

扑通!九文跌坐在地,几近崩溃。

“李先生,虽然这样说有可能刺激到你,”医生的话如针般扎在九文心上,“但我觉得,综合你的性格来看,你很有可能是对妻子没了感情,但又深感自责和愧疚。几种情绪掺杂在一起,才让你变成了今天这样。”

说罢,整个房间陷入沉默之中。

反驳,快反驳他啊!九文看着李明,不知不觉双眼便湿润起来。

然而,足足十秒过去,李明却是一言不发。

九文再忍不住,眼泪似失控了般喷涌而出。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向她许下海誓山盟的人,那当初一口认定她的人,竟是毫不留情地将她抛弃在了半路上。

不!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就对我没了感情!九文下定决心,发疯似的跑了起来,十天前,十五天前,二十天前……九文不知疲倦地奔跑于李明的记忆之中:她必须得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毁了他们的感情。

只是事与愿违,当九文跑到三十天前时,眼前却是出现了个白色屏障,硬生生将记忆阻断开来。

“这是……”九文敲了敲屏障,发现并非坚不可破。正当她决定卯足一口气冲过去时,脑海里却想起了道士的话。

“轻则灵魂受损,重则魂飞魄散。”

何必呢?九文想起小时候自己向来懦弱无能,常常受人欺侮。如今好不容易坚强起来,又何必为了一不爱自己的人折损灵魂呢?

真没必要。

九文止住了脚步,缓缓转身,一步又一步艰难离去,饶是心如刀割,却也再未回头。

 

三、

打那之后,九文彻底变了性子。

她不再围着李明转,只要有时间,她便会约上姐妹前往酒吧夜店,直到深夜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不仅如此,即便在家里她也会找岔子,比如只做自己吃的饭菜,比如给李明最喜欢的杜鹃花动动手脚,让它们早日死去。

而随着时间推移,九文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好几次都索性不回家,明目张胆地和一些野男人厮混在一起。

可即便如此,李明也从未表现出悲痛模样,仍如往常一般一言不发。

“今晚我不回来啊。”九文往嘴里塞了块肉,含糊道。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么?”

“关你什么事?”九文没好气道,“和其他人玩去,你有意见么?”

“你怎么这样?难——”

“我哪样了?”九文忽地站起身来,嚷嚷道,“我哪样了你说清楚啊!”

“我告诉你李明,少管我的事。”见李明没再说话,九文竟是一把抓起桌上杜鹃花,撕了个粉碎,“不然我就像对这花一样对——”

九文愣住了,她没想到李明竟是哭了。

眼泪滴在桌上,仿佛也滴进了九文心里。她本没有生气,故意做这些也只是为了让李明糟心,但……九文犯起了嘀咕,她今天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哼,过分就过分,谁叫他有负于我呢?九文拿起提包,大步向门口走去,连声再见也没说。

 

四、

“没啥大碍,都很健康。”体检医生看了眼单子,微笑道。

“谢谢医生。”九文长舒了口气:每次单位体检她都异常担忧。

“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有件事倒很想问问你,不知道……”

“没事,问吧。”九文倒是爽快。

“好,那我就说了,”医生点了点头,“我看过你的病历,发现你以前有过很严重的抑郁症,而且极度厌恶吃药,甚至是对药物过敏,怎么现在就不治而愈——”

“等等医生,你刚才说啥?”九文打断道,“我得过抑郁症?”

“对啊,怎么了?”

“这不可能,医生,我记得很清楚,我从来没得过抑郁症。”

“那我也不可能骗你啊!你看,这明白写着你患过严重抑郁症啊。”医生将单子递到九文面前,后者瞪大眼睛看了许久,发现那上面的确明白写有“严重抑郁症”五个汉字。

自己患过严重抑郁症?九文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医生没有在骗她,那她又为何对此没有半点记忆呢?

回到家后,九文仍是茶饭不思。

“九文,你怎么了?”李明觉出了异常,关切问道。

九文本不愿回答,可转念一想自己丈夫或许知道些什么,便开口问道:“我以前……有没有患过什么病?”

“病?”李明皱起眉头,“你是指?”

“恩……比较严重的那类,比如……抑郁——”

“啊!”九文话未说完,李明却是痛苦地叫出声来,他死死抱住脑袋,像濒死的虫儿般剧烈挣扎起来。

“你、你这是怎么了?”九文脸色煞白,她想上前制住李明,可又因害怕而不敢动弹。

“啊啊啊啊啊啊!”叫声愈发凄惨。李明站起身来,似乎想伸手抓住九文,可奈何屁股刚离开沙发,他便似瘸了双腿般,整个人颓然倒下。

砰!只听清脆一声,李明脑袋狠狠磕在了桌角上。

 

五、

“没有生命危险,各项体征都很正常,只是……”病房里,医生和九文并排站在李明身旁。

“只是什么?”九文皱了皱眉,消毒水刺鼻的味道熏得她直反胃。

“只是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病人怎么也醒不过来……”医生观察着九文情绪,“所以,所以并不排除变成植物人的可能。”

“植物人么……”九文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明,轻声呢喃道。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是悲伤还是愉悦,是的,李明躺在了医院,她报复成功,也彻底获得了自由,然而……

然而她明白,明白自己还爱着李明,明白这段时间自己的过分举动只不过是为了出气,为了掩盖悲痛,为了……为了让他回心转意。

可不管她初衷如何,不管她对李明是爱是恨,这结果却是无法改变了。九文很想像个称职妻子那样,抱着李明嚎啕大哭,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她甚至连句“对不起”也没有说,只是呆站在原地悲痛着,为李明也为自己。

 

六、

渐渐的,九文想通了。

她不再纠结亦不再自责,甚至连那什么抑郁症,也被她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恢复了正常,不再刻意前去夜店酒吧,按时上班下班,按时吃饭睡觉,也会按时前去医院看望李明。

这样的平静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李明的心理医生突然出现。

“你好。”九文伸出右手,“怎么称呼?”

“我姓王,叫我王医生就好,”王医生礼貌回应道,“您应该就是李先生的妻子九文女士吧?”

“是我没错,”九文这才发现王医生正是她在李明梦境中看到的那人,“王医生是专程来看他的么?”

“对,”王医生点了点头,“我本来还在纳闷他怎么没来找我了,结果……李明先生他,昏迷多久了?”

“大概半个多月吧。”九文转头看向李明,语带悲戚。

“是么……那但愿他能早日康复,”王医生有些尴尬,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道,“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今天能在这里遇到你,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该告诉你,就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方便倒是方便,不过能换个地方说么?”

“当然可以。”

 

七、

咖啡馆里,两人找了个人少角落坐下。

“或许你不知道,李明其实一直在找我做心理咨询。”王医生搅着咖啡,缓缓道。

“是么?我咋不知道?”九文装出惊讶模样。

“他是背着你来的,”王医生道,“起初都是咨询些自己的问题,后来则是在说你,说你……”

“当然,这是你的自由和隐私,我无权干涉,”见九文脸色不对,王医生连忙止住话头,“只不过因为你的举动,李明常给我说他觉得你不爱他,也并不知道他其实深爱着你。”

“什么意思?”九文愣住了。

“你爱不爱他那是你的事,但你要是觉得他不爱你那就大错特错了,”王医生喝了口咖啡,“我这人比较感性,不愿见着情侣夫妻因为莫须有的事伤害彼此,所以也希望你不要再误会李明先生了。”

九文没有答话,可明显能看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眼眶里打转。

“我还记得他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说什么对你感到陌生……当时我也以为他是对你没了感情,可哪知道后来他硬是一口咬定自己还爱你,无论我怎么说怎么测试都是——”

砰!九文猛地站起身来,不顾一切地朝门口跑去,虽然沿途撞倒无数桌椅板凳,却丝毫不肯放慢脚步。

 

八、

“亲爱的,对不起。”九文哭泣着,将朱砂点在了李明额上。

咻!第二次比第一次快上许多,九文又一次进入了李明的记忆之中。

九文考虑了整整三天,她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全琢磨了一遍,觉得在抑郁症背后,在李明反常的表现背后,一定有个秘密,一个重要的秘密,一个她甘愿损伤灵魂也要一探究竟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九文不要命地向前跑着,哪怕是精疲力竭也不愿歇口气儿——除了在李明第一次和王医生见面的那段记忆前停留了一会儿。

“不可能医生,这点我敢肯定,我一定还爱着她。”她听见李明说。

傻逼,说话非得大喘气,早点说会死么?九文擦了擦眼泪,噗嗤笑出声来。

果然,李明一直没有抛弃她,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无理取闹。

九文再次提速,没一会儿便又来到那层白色屏障前,只不过这次她没再犹豫,反而是卯足一口气,狠狠撞了上去。

哗啦!屏障应声而碎。

 

九、

“大师,你确定这能起效果么?”李明捧着药水,疑惑道。

“当然能,”杨仙点了点头,“不过……你非得走这一步么?”

这是……西山的道观?九文看着眼前的杨仙和李明,心底却是没来由地不安起来。

“恩,我想好了大师,我必须这么做。”李明坚定道。

“可这毕竟会对你的灵魂造成巨大的损伤,”杨仙担忧道,“倘若你真有了个三长两短,我是得遭天谴折修为的。”

“不会的大师,我不是说了么,我是为了救人。”

“可你要是骗我呢?”杨仙反悔了,“不行,我不能放你不管,你——”

“大师,我妻子她,随时都有可能死去。”李明突然打断道。

“我妻子她,打小就有抑郁症。”一提到妻子,李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连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大师您或许不知道,和一个抑郁症相处有多么痛苦,你得伺候她,安慰她,整日整夜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她——可这些还不是最令人难受的,当你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被疾病折磨痛不欲生的时候……”

李明终是说不下去,掩面痛哭起来。

“我明白了施主,贫道虽不懂红尘,但能懂你的心情。”杨仙拍了拍李明肩膀,安慰道。

九文想起来了。

或许是因父母离异,九文打小就自闭古怪,常被人排挤欺侮。高考前一阵子,几近崩溃的她更是被查出患有严重抑郁症,从而和大学失之交臂。

在家中静养一段时间后,稍有好转的九文又开始在餐厅打工,也就是在那里,她结识了李明。

九文本心怀戒备,可李明的一片真心无疑是打动了她。两人交往后,李明不仅为九文找了份清闲工作,还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为她四处奔波,求医问药。

在李明的努力下,九文的抑郁症竟是渐渐好转起来,就连医生也说,要完全康复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可谁也未曾料到,就在九文即将痊愈之时,一手将她拉扯大的母亲却出了车祸。

鲜血流淌在乌黑的沥青路面上,九文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日场面,母亲躺在马路中间,身旁是滚落了一地的鲜红苹果。

她终于明白了。

她之所以记不起抑郁症,那是因为李明潜入了她的灵魂,不顾自身安危,删去了她高考前以及目睹母亲死亡的那一段记忆。

“不!”眼见着李明离开道观,九文再忍不住,大吼着向前跑去,“不!不要!你不——”

轰隆隆!

大地突然震颤起来,将九文狠狠摔倒在地。她刚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整个世界都开始崩塌,宛如末日。

“这……这是?”九文呆住了,她看到道观爆炸成黑色的碎片,随即又化为血盆大口,呼啸着向她袭来。

“唉,祸闯大了,又要折修为咯。”千钧一发之际,杨仙一掌拍散了那张牙舞爪的大嘴巴。

“大……大师?”

“别叫我大师,哪有大师这么掉链子的?”杨仙自嘲地笑了笑,“我的错,之前没发现你就是李明的妻子……不过还好,来得不算太迟,人没死。”

“大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丈夫李明改了你的记忆,受过反噬,所以记忆才会出现阻断,觉得你陌生,”杨仙手一挥,一个泛着蓝色光芒的小门便出现在两人面前,“结果现在你又冲破了这个阻断……简单点说,就是从今往后,你两只要在一起,就会互相反噬直至魂飞魄散。”

“什么意思?”九文只觉胸口被人捅了一般,钻心的疼,“难道说,我们,我们……”

“你们得分开,分得越远越好,”杨仙指了指小门,“快走吧,我会想办法让李明醒过来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不然你们都得死,”杨仙叹了口气,“不过这也怪我,所以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能帮你两消除记忆,减轻痛苦。”

九文没再说话,她看着杨仙,看着他身后不断崩塌的世界,沉默许久后终于是站起身来,朝小门走去。

“如果可以的话,把李明的记忆清除了吧,”她说,“但我就算了,还得坐飞机出远门,可不能忘了自己家在哪儿。”

十、

老太婆哈了口气,试图让冻僵的手暖和些。

这倒霉城市向来寒冷,十二月没入气温便下了零度。老太婆搓了搓手,艰难地迈开步子,带着一身厚重衣服朝街对面的咖啡馆缓缓走去。

老太婆来这城市快一个月了,哪怕亲戚朋友为了找他硬是跑遍全国,哪怕包里的积蓄已是一分不剩,她也从未想过要打道回府——她到这来是有目的的。

吱呀——老太婆推开咖啡馆大门,扑面而来的暖气让她舒服了许多。

“这位女士,请问是一个人么?”服务员亲切道。

“我不是来吃饭的,”老太婆笑了笑,从兜里掏出钱来,“小姑娘,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婆婆,”服务员很是困惑,“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姑娘,角落里那个客人,”老太婆将钱塞到服务员手中,“等下上菜的时候能让我送去么?”

“这……”服务员看着手里钞票,有些不知所措。

“我求求你了姑娘,”老太婆握住服务员的手,坚定道,“我求求你了。”

让一个陌生人为客人送菜?服务员本想拒绝,可不知为何,她一看到老太婆那双眼睛,就明白自己一定会答应。

“您稍等。”服务员转身离去,片刻后又带着两杯咖啡走到老太婆面前,“这是那桌客人的,您拿去吧。”

“谢谢。”老太婆接过咖啡,蹒跚着朝角落走去。

剧痛自大脑深处传来,老太婆明白,反噬已经开始了。

“您好,你们的咖啡。”老太婆将咖啡放下,笑着道。

啧,老两口一起出来啊,还真般配。

“谢谢。”穿着体面的老头刚想去拿咖啡,却愣住了。

嘿,还和以前一样,遇到事情就呆住。

“怎么了先生?”

“没,没什么,”老头笑了笑,道,“就我和我老伴经常在这儿吃饭,还是头遭看到您这么大岁数的服务员的。”

哼,老伴,两口子挺恩爱的啊!不过也行,你这猪头能找到这么好的对象,我死也瞑目了。

“其实……我不是服务员,”老太婆从兜里掏出信封,“我来是想把这封信给你。”

“信?给我?哎哟!老伴你干啥揪我呀!”

见两人开始打俏,老太婆也不再多嘴,放下信封便向餐厅外走去——她的目的达到了,送出了信,也知道他过上了幸福日子。

幸福就好,李明你幸福就好嘞。老太婆的肩膀忽然抖动起来,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行了行了,多大年纪了还吃醋,让人家看见还不得笑话咱们啊——诶,这人呢?”许久后老头才停下打闹,却发现先前的老太婆早已不在,只有桌上还摆放着那封信。

“这人还真是奇怪呢……”老头皱了皱眉,将信封拿起,“得,我现在就开,让你知道我是清白的行了吧?”

“真是的,这么大岁数人了还像个孩子。”老头一边嘀咕着,一边将信封撕开,“你看着啊小文,我打赌这里面啥也没有。”

“撕拉”!信封被彻底打开,还真如老头所说,这里面啥都没有——

除了那飘散于空中的无数杜鹃花花瓣。

九文。

没来由的,老头脑中冒出了个人名,可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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