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安静地放空表情,一不小心却向领导摆了张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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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安静地放空表情,一不小心却向领导摆了张臭脸

图片:《康熙来了》

「面无表情」真的没有情绪么?

华沙,NTU 心理学博士在读。UoG 心理学研究方法硕士。BJFU 心理学学士。

并不是什么时候,你都想透露出自己的表情。

在和甲方聊项目的时候,在想笑你也得憋着不能笑。在被要求返工的时候,在愤怒你也不能露出来。似乎面无表情就是最完美的应对方法:都没有表情了还有问题嘛。所以说,扑克脸似乎成为了一个好选择:干脆把面孔放空,就别透露情绪了!

这张图是放空面孔的错误示范。不信,你可以和领导试试看。

这种应对方法不由得让我想到了人类的灵长类表兄们,它们倒不是隐匿表情,而是视线。在灵长类之间,等级还是挺重要的,直视高等级者会被视为挑衅。Kobayashi 和 Kohshima (1997) 发统计发现,人类的眼睛算是灵长类动物中,眼白(巩膜)占比最高的。换句话说,其他的灵长类眼球上眼白比例低,反差小,可以很好遮掩实现朝向。

你看,这只黑猩猩几乎没有眼白。

不过问题来了,面无表情真的就是面无表情么?我们想一想如下情况,银行的柜员和商场的导购有时会给我们一张黑脸,虽然说似乎没有直接的愤怒和翻白眼,但是总归觉得不太对劲。有一种不友好的冷漠感,甚至不耐烦。

你看,小 S 这张脸真的很冷漠。但是仔细说,她的面孔上肌肉似乎没什么特别的运动。那这种冷漠由何而来呢?

让我们再想一想这个问题,有多人敢说自己的身份证照片看起来亲切可人呢?到并不是因为身份证摄影师水平不好,相反是他们手艺太好,充分记录了我们在面无表情时候相貌。但是完全放松的面孔并不是真的面无表情。你觉得「面无表情」可能在别人眼中正是情绪慢慢!

绝大多数的面孔情绪研究都是基于面孔表情的,单纯基于面孔肌肉移动的。比如 Hsu 和 Young(2004)就探究了基本表情的情绪和关系。但是,情绪也会从其余地方透露出来。比如 Adams 和同事(2003)的核磁共振成像研究就发现,愤怒和恐惧的面孔在不同的面孔朝向时候会不一样的激活管理情绪的杏仁核区域。这个实验不光说明了表情情绪在大脑内处理有着复杂性,同时也间接指出表情情绪的复杂性:五官以及肌肉运动并不是情绪的全部。

回到我们的问题上来,面无表情的面孔为什么有时候有情绪吐露戳来呢?Neth 和 Martinez 在 2009 年的论文指出了一个方向:看你的脸有没有被拉长。他们的思路也很讨巧,首先是分析了一组情绪图片库。他们发现真正无情绪的表情,从眉毛到嘴的距离是 233.12 像素;但是悲伤的表情会有 248.8 像素之长;而愤怒情绪只有 220.12 像素之短。不知道你有没有联想到生活中的例子,有人会说:“你干嘛拉这个脸,一副哭丧的表情?” 果然,他们 ps 了许多真的没有表情的面孔,结果发现拉长面孔会让它显得悲伤,缩短会显得愤怒。正因为拉长或者收紧的面孔在一定程度上 ‘模仿’ 了有情绪面孔的特点,就看起来会类似有着对应情绪;所以哪怕并没有眼泪或者弯下去的嘴角,但是拉长的面孔还是会看起来很悲伤。

怪不得美国哥特这幅名画拿捏的好。适当拉长面孔,并不会直接改变表情,但是又能透露出那种无奈和悲伤冷漠之感!

左边才是真的原画。

所以说,「面无表情」真的可能透露情绪。要对付领导,光是板着脸可不行!千万别没事干乱拉长脸,或者收紧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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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Adams, R. B., Gordon, H. L., Baird, A. A., Ambady, N., & Kleck, R. E. (2003). Effects of gaze on amygdala sensitivity to anger and fear faces. Science, 300(5625), 1536-1536.

Hsu, S. M., & Young, A. (2004). Adaptation effects in facial expression recognition. Visual Cognition, 11(7), 871-899.

Kobayashi, H., & Kohshima, S. (1997). Unique morphology of the human eye. Nature, 387(6635), 767.

Neth, D., & Martinez, A. M. (2009). Emotion perception in emotionless face images suggests a norm-based representation. Journal of vision, 9(1),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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