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油吃了真的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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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油吃了真的有用吗?

图片:Wow_Pho / CC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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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油中 Omega-3 不饱和脂肪酸对心血管的益处,尤其是普通补充剂的作用,从科学证据来看「众说纷纭」。

回顾过去重要研究,鱼油作用存在争议

支持鱼油有效果的研究:
来自布莱根妇女医院(Brigham and Women's Hospital)领导的 REDUCE-IT 研究可以说是业界的里程碑。研究证明,在已接受他汀类药物治疗但心血管疾病风险升高的患者中,Vascepa 将重大心血管事件的风险降低了 25%,包括因心血管原因导致的死亡减少 20%,心脏病发作的风险减少 31%,中风的风险减少 28%。
根据 REDUCE-IT 研究结果,美国心脏协会(AHA)发表的一份科学咨询报告提出,对于大多数甘油三酯水平偏高(200-499 mg/dL)的患者来说,使用 EPA+DHA 或只含 EPA 的处方 Omega-3 可以有效降低甘油三酯水平的 20% 到 30%,但是该报告没有建议服用普通鱼油保健食品。
来自哈佛大学医学院的研究团队做了一个系统回顾研究,对现有的临床试验重新进行了汇总分析后提出了对普通鱼油补充剂的支持证据。剔除了 REDUCE-IT 的研究数据后,服用 Omega-3 补充剂后显著降低了多种心血管疾病的风险,包括心梗风险降低 8%,冠心病死亡风险降低 8%,所有冠心病风险降低 5%,心血管死亡风险降低 7%,心血管疾病总风险降低 3%,只有中风风险没有得到显著改善。

反对方也不在少数:
发表于《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 VITAL 研究表明,每天 1 克 Omega-3 对中风、心血管疾病死亡等主要心血管事件没有起到预防作用,唯一有改善的是心梗风险。
由克利夫兰诊所心脏与血管研究所领衔开展的 STRENGTH 的试验表明,虽然每天服用 4 g EPA 和 DHA 的羧酸配方产品能增加血浆 EPA 和 DHA 的含量,但是血浆 Omega-3 水平升高并没有转化为心血管预防的益处。
类似的结果,还有来自挪威的奥斯陆大学医院团队领衔的研究:研究表明,虽然服用 1.8 g 的 Omega-3(EPA+DHA)补充剂的患者在血液指标上显示出了优势,但是血液指标的改善未能减少患心血管事件的风险。
造成多项试验出现矛盾结果的原因,可能和试验中用的鱼油产品特点有关,比如成分、剂量、工艺等方面的差异。一方面,从产品成分来看,「反对方」的试验采用了 EPA+DHA 的混合成分。
而目前缺乏研究来验证,单一成分的 DHA 是否对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血管疾病的有效果。所以,DHA 是否有效、EPA 和 DHA 中哪个成分的作用更大,恐怕还需要有更多研究来验证。但是目前普遍认为,EPA 可能对心血管健康的贡献更大。
此外,研究者普遍认为:「配方工艺也是需要考虑的,因为特定的配方可能会改变 EPA 在体内的分布,并影响其作用。」另一方面,出现积极结果的试验中,参与者服用的是高纯度高剂量的鱼油。因此,低纯度低剂量的鱼油,怕是起不到显著作用。
图片来源:123RF

低纯度鱼油和高纯度鱼油怎么区分呢?

根据先前研究中使用的产品,做出了简单的总结:

在反对方的实验中,基本上都用的低纯度鱼油:

在 VITAL 研究中使用的是每天 1 克鱼油胶囊,其中含有 840 毫克 Omega-3,包括 460mg EPA 和 380mg DHA。

在 STRENGTH 研究中,参与者服用的是 4 g/ 天的胶囊,其中每 1 克中含有 750 毫克 Omega-3,包括 550mg EPA 和 200mg DHA。

挪威的试验中,研究者用 1.8 g/ 天的剂量,其中每 1 克鱼油胶囊中含有 750 毫克 Omega-3,包括约 510mg EPA 和 360mg DHA。

因为基于上述研究结果,目前不能确定 DHA 是否对心血管系统有影响,所以暂时只考虑 EPA 的含量。根据这些产品和试验的结果,我们姑且可以看出:每 1g 鱼油胶囊中,EPA 的含量大约只有一半时,试验的结果可能都不太理想。

而在 REDUCE-IT 的研究中,研究者使用的是 Vascepa,该药物的特点是,具有高纯度且稳定强、不含 DHA、而且试验中的剂量也高达 4g 每天。Vascepa 也是目前 FDA 批准的一款 Omega-3 多不饱和脂肪酸(PUFA)处方药,其纯度高达 88%,也就是说,每 1g 鱼油胶囊中,EPA 的含量为 880mg。

但是,就目前保健食品的市场来看,鱼油中高 EPA 浓度的产品并不多。那么,怎么办呢?

多吃两粒可以弥补吗?

哈佛医学院 JoAnn E.Manson 博士表示,「研究观察到中低剂量的 Omega-3 补充剂有望带来约 9% 的心血管疾病风险改善,Omega-3 剂量每增加 1 克,心血管疾病总风险降低约 9%,包括对心梗、冠心病、中风、大血管事件等的改善。因此,提高 Omega-3 补充剂的剂量可能会带来更多的心血管益处。

但是根据上面的研究数据,参与者每天吃 4g 的低纯度鱼油,效果好像也不是特别明显。

当然,各试验中使用的产品之间,在配方和功效方面也存在差异。此外,有的研究还可能没有考虑到参与者原本的饮食健康状况。所以,想通过多吃两粒来增加剂量,从而弥补鱼油纯度低的想法,还无定论。

鱼油要怎么吃?

英国心脏基金会高级营养师 Victoria Taylor 表示,在英国并不建议使用 Omega-3 补充剂来预防心脏和循环系统疾病,但吃鱼仍然有好处。深海鱼如带鱼、鳕鱼、沙丁鱼、三文鱼、金枪鱼、海鲈、秋刀鱼、海鳗、黄花鱼、鲑鱼等等。

美国 FDA 也批准可用处方鱼油作为对甘油三酯(TG)水平(≥500 mg/dL)的成年患者,在营养师或医师的专业建议下,作为饮食干预的辅助手段。

因此,饮食干预是基础,而且在 2020 年中国心血管病一级预防指南中,也只是倡导大家吃富含 Omega-3 脂肪酸的鱼类和油脂,并未提及保健食品

值得注意的是,并非所有的患者都应服用鱼油。因为 Omega-3 PUFA 来源于鱼类,因此对鱼类或贝类过敏的患者应谨慎使用。而且,因为某些 EPA/DHA 制剂会增加丙氨酸转氨酶和天冬氨酸转氨酶的水平,所以肝功能不好的患者应谨慎。而且必须提醒大家,鱼油补充剂不能代替药物,降脂药该吃还得吃。

参考资料
[1] Prescription Fish Oil: 5 Things to Know. January 13, 2020, from https://www.medscape.com/viewarticle/923751#vp_2【指南与共识】中国心血管病一级预防指南. 12 25, 2020, from https://csc.cma.org.cn/art/2020/12/25/art_619_36880.html
[2] VITAL study: How vitamin D and fish oil affect risk of heart attack, stroke and cancer. November 10, 2018, from https://www.eurekalert.org/pub_releases/2018-11/bawh-vsh111018.php
[3] Yang Hu, et al., (2019). Marine Omega‐3 Supplementation and Cardiovascular Disease: An Updated Meta‐Analysis of 13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Involving 127 477 Participants.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Heart Association, 10.1161/JAHA.119.013543
[4] Nicholls SJ, et al., (2020). Effect of high-dose omega-3 fatty acids vs corn oil on major adverse cardiovascular events in patients at high cardiovascular risk: the STRENGTH 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 JAMA, DOI: 10.1001/jama.2020.22258.
[5] Kalstad AA, et al., (2020). Effects of n-3 fatty acid supplements in elderly patients after myocardial infarction: a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Circulation, DOI: 10.1161/CIRCULATIONAHA.120.052209.
[6] REDUCE-IT reveals high dose of pure EPA in omega-3 drug cuts risk of cardiovascular event. November 10, 2018, https://www.eurekalert.org/pub_releases/2018-11/bawh-rrh111018.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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