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科技 · 让 Tesla 出尽风头的 Model S 是谁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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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科技 · 让 Tesla 出尽风头的 Model S 是谁设计的?

图片:Joseph Thornton / CC BY-SA

于欣烈,《时间线》杂志主编

无数人用“下一个苹果”比喻 Tesla,其创始人埃隆·穆斯克(Elon Musk)更被众多粉丝视为“下一个乔布斯”:天生的技术奇才、优秀的商业领袖、对设计和细节敏感且锱铢必较、一心只为改变世界。

就像乔布斯和苹果的成功离不开其天才首席设计师 Jonathan Ive 那样,穆斯克和 Tesla 的成功,背后也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设计师——弗朗茨·冯·霍兹豪森(Franz von Holzhausen)。

2008年加入 Tesla 任设计总监之前,霍兹豪森是马自达的首席设计师,也是当时汽车设计领域冉冉上升的新星。

霍兹豪森的设计学习生涯在帕萨迪纳艺术中心完成。期间,他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在瑞典度过。“那是我完整接触欧洲文化的一段时间,或多或少改变了我的设计理念,融合进更多欧洲审美观。”他回忆这段学生时代。

1992年毕业后,霍兹豪森的第一份工作供职于大众。那年几乎是大众历史上在美国市场表现最差的一年,该公司甚至不得不裁掉40%在美员工。很多人无法理解霍兹豪森为何会在那时选择大众,但他认为,“市场表现差”似乎正是彼时的大众值得选择的原因:“它是一个操练场,是我的机会。”

在大众,他参与设计的第一款车型是新甲壳虫。那时,这家公司正值 Freeman Thomas(时任大众加利福尼亚设计室负责人)时代,霍兹豪森深受其风格影响。

除 Freeman Thomas 外,还有一位令霍兹豪森备感兴奋的共事伙伴:J·Mays(时任奥迪设计组负责人,后任福特集团全球设计主管)。在这种导师组合的熏陶下,当时的还是设计助理霍兹豪森受益匪浅。

在大众工作8年后,霍兹豪森加入通用,参与设计了两款知名车型:庞蒂亚克(Pontiac Solstice)和土星(Saturn Sky)。作为其早期作品中的重要代表,这两款概念车为霍兹豪森加盟马自达、连续推出新作震撼汽车设计界,打下基础。

霍兹豪森加入 Tesla 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汽车公司时,公司只有一款车型 Roadster。它还是完全照搬了英国莲花跑车的设计。CEO 穆斯克当时就说过,希望公司日后的设计“全部由自己人完成”。白手起家创建全新汽车公司的设计文化,霍兹豪森担负的重任不小。

Model S 完全由 Tesla 自己研发车身、乍看好似玛莎拉蒂GT的四门轿车,总长4.976m,线条动感,令人印象深刻。

内饰也是Model S的点睛之作。17寸的触屏在车内十分显眼——比苹果 iPad 屏幕大了近两倍。车中内置了 Tesla 开发的智能车载系统,集成了行驶模式调节、灯光、用电状况、导航、音乐、电话等功能于一体,还可实现分屏显示。穆斯克将之形容为“我们自己的iPhone”。

霍兹豪森在解析 Model S 集外形、性能、智能操控于一体的整体设计时,将自己的设计目标比喻为“打造一款机械运动员”,“做完美运转、为特定目标而生的高效代言”。穆斯克给予他充分自由,去创设他理想中的“如运动员般优雅、强健”的车型。

灵感转化,是霍兹豪森设计 Model S 时最享受的工作过程。他将汽车设计比喻为“鲜活的雕塑流动体”,在设计 Model S 时更是如此—花大量时间不断在粘土模型上做尝试,测量表面、压力和重量平衡,雕琢外观以获得更好性能。

事实上,大部分传统汽车原型设计与最终上路的成品相去甚远,霍兹豪森之前的工作经历均是如此,但在 Tesla 有所不同。霍兹豪森的设计团队保持与动力工程团队的密切合作,对整部车的实质有深入了解,使其在进行外型调适时,避免偏离实质。

Tesla 对电动车的实质追求是高性能。为融合这一气质,霍兹豪森团队甚至不放过任何微小的细节表达—比如,将靠近车窗的边缘部分,调适得更为流线型,比通常车窗边缘更低、更线性,因而更能突显速度与动感—即使在完全静止的状态下,观者也能感觉到流动。

但整部车最让他自豪的设计部分却并非外观,而是那个17寸的巨大屏幕——可与用户友好交互,系统可持续升级,因而具有较长生命力。霍兹豪森将之称为“超前设计”,发布之前,甚至有一点不确定,担心它会否与旧世界太脱节。

但事实证明,这成为 Model S 内饰设计上最大的亮点。这种设计风格其实代表了有一种颠覆传统汽车设计的新趋势,即在电子科技和用户习惯的影响下,汽车内饰的设计,正在向虚拟操控界面拓展。设计师需要把传统的某些内饰功能,集成到交互界面之中,并在那个数码空间里同样体现自己的设计理念。

事实上,这也正是让这位汽车设计师最兴奋的一点。在他开始设计 Model S 时,恰是 Tesla 品牌高速成长时期,还没有形成自己风格的设计语言。留给霍兹豪森的,是一个等待被创造性开发的全新领域。如他所言:“最大的自由也是最大的挑战,让人无比兴奋。”

定义 Tesla 设计语言时,霍兹豪森找到的关键点是“结构”(architecture):Model S是一款颠覆性的车型,不仅在于采用电力动力系统,更在于其工程和设计的同步结合。

贯穿 Model S 设计过程的,是其设计团队和汽车动力工程团队的密切沟通。从侧面对比 Model S 成车与其设计原型,二者中线(从引擎罩到尾部)完全一致。据说,这部车的每一毫米,都历经设计团队和工程团队的严密核对。

“这种团队合作是 Tesla 独有的。”霍兹豪森说。这种理念,在某种程度上反映出霍兹豪森的设计观——功能决定形式(Form Follows Function)。“这样的设计才是有意义的,可惜大部分好看的产品却并非如此。”他说道。

此外,在霍兹豪森看来,设计与工程的这种密切合作,也是 Tesla 作为电动车,要定义自身“绿色汽车设计语言”的某种必须:“我们想要设计的是有吸引力的一款炫酷车型,它只不过恰好是电动的而已。”而非像同类电动车那样,通过刻意强调自身的环保属性来表达与众不同,只将野心局限在环保爱好者的圈子里。

霍兹豪森认为,时刻提醒用户“看,我是电动车!”,反而容易招致反感。而与动力工程团队密切合作,可使其设计不至喧宾夺主,背离初衷。这一原则,已成为Tesla设计理念中非常重要的核心。

在谈到自己的老板穆斯克时,霍兹豪森说,他甚至知道整部车的“每一个螺栓”,且“随时愿意讨论整车设计中的任何一个部分”。他与穆斯克的默契,让人再次想起乔布斯和乔纳森的组合——用户体验至上,对好设计有充分共识,且都是对细节精确到毫米级的完美主义者。正如乔布斯背后有一个 Jonathan,穆斯克背后也有一个霍兹豪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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