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猫和阿姆斯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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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猫和阿姆斯特丹

我的阿姆斯特丹之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梵高的《向日葵》。

《向日葵》、《星月夜》和《罗纳河上的星夜》都被我列在了“亲眼看原作”清单上了。《罗纳河上的星夜》在巴黎奥塞博物馆,是我的下一个目标。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星月夜》目标已经完成了,那天人不多,我在画前愣站了一个小时,正眼看,斜眼看,斗鸡眼看,眯眼看……多么尽情尽意的一小时啊!为此我想在阿姆斯特丹拷贝这样的一小时给《向日葵》。

去看向日葵的这天,我起得比太阳还早,酒店自助早餐里那风味奇特的孜然芝士和甜糯异常的猕猴桃并没有让我像平常那样花长时间享用,匆匆完事就去了中央火车站。

阿姆斯特丹是一个易游的城市,大多数攻略都劝人坐船观光,但我喜欢走路,就选择了全程步行的方式:从中央车站出来后,朝着前面的达姆拉克大街一直走,走过一道又一道的桥后,就到了博物馆广场,梵高博物馆就在里面。

太阳依着时间出来了,把中央火车站照得艳丽堂皇。这座宏大的建筑群的风格被称之为荷兰新哥特式,它外观上保持着哥特式那些高耸瘦长的拱顶,里面走现代化风格,所谓“内现外古”,只是喜欢彩色的荷兰人还把外墙刷成了鲜红色,还给大时钟镶上了金边,哥特式应有的阴森气就荡然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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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也有可能是阳光的原因。每年十月至三月是阿姆特斯丹糟糕的季节,几乎天天都有风雨。如今是十一月,我来之前阴雨已经绵绵不断下一个月了。奇怪的是我去看《向日葵》的这一天,天就晴了。

从中央火车站去梵高博物馆的路步行需要一个小时,我却走了三个小时。

我走过了一座又一座的桥,桥上挂着鲜花篮,河两岸的树叶黄绿相间,小艇排着队乖乖地泊在水边,锁在河边的无数辆自行车就像等待主人的各式坐骑一样。


向日葵猫和阿姆斯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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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房子刷了彩色,但那颜色都是淡淡的,似乎要把风头让给中央火车站和河上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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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一座桥的风光都令人流连。

街人骑着自行车来去的人远比步行和开私家车的人多,整个城市都散着一股明媚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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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幻想阿姆斯特丹其实是一艘巨大的船,泊在这大片河域上只是暂时停留,有时候会无声无息朝着蔚蓝的深海驶去,不知不觉时又偷偷飘了回来。

鲜花市场就在我去看向日葵的路上。说是鲜花市场,但各个品种的郁金香只是在图片上怒放,仅见了几株用盆培育出来的花蕾。到处可见的是一筐筐大大小小的洋葱头,倒是像个菜市场,那些在挑挑捡捡的人像是要把洋葱头买来回家去炒肉吃,令我不由得想起那个关于郁金香的笑话:说是荷兰郁金香热时,一个船夫不懂船上运的货是价值惊人的贵族郁金香头,看着肥大鲜美就当洋葱切了去炖肉吃,后被当罪犯告上了法庭。如今看着这个鲜花市场想着这个笑话,就觉得那一定是件真事。


向日葵猫和阿姆斯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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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梵高博物馆时将近中午,虽然说博物馆改了入口,但是找到它完全不费工夫,挂在外面的巨幅向日葵就是最明显的指示。进了博物馆更是如此,投影、滚动屏、广告牌、宣传册封面和洗手间墙上,都开满了梵高的向日葵。


向日葵猫和阿姆斯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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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见向日葵的偏就是原本挂《向日葵》原画的地方,空空如也。一问,告知《向日葵》离开荷兰去外面巡展了!

向日葵出门去了!

我忽忽逛完了小小的梵高博物馆,在楼下餐厅点了块黄得像向日葵的法国咸派quiche和一杯绿得像向日葵叶的芹菜汁当午餐时,心里困惑地问自己:没有看到《向日葵》,为什么我没有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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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后,我看到梵高博物馆大楼被广场的镜面雕像扭成了达利的画,不由得着迷地看了许久,还艺术家兮兮地幻觉那就是自己迷离拧巴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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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向日葵不在,原定的时间就空了许多出来,但我也无意改去去旁边的国立博物馆。想了想还是回到了运河边,沿着河没有目地性地乱走了起来。

午后的阳光不那么明亮了,天上来了一块块薄薄的阴云,但人们都出来了,拥挤在露天咖啡馆里享受着雨季里来之不易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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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是失落不起来,但又无法怀疑我对向日葵的喜欢。我是真的喜欢向日葵,去年可是专门去了梵高画向日葵的城市阿尔勒,当时就定了看《向日葵》的计划。如今荒唐的是,梵高那幅画他在阿尔勒住处的《梵高的卧室》偏在阿姆斯特丹,他就在那个卧室里画的《向日葵》却不在。

我为什么不失落?

就在运河边一座红砖蓝檐的房子里,我找到了答案。

一只黄猫从窗户缝里探了半身出来,瞪了我一眼后,就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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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离得它太近,怕惊走它。就像博物馆里《向日葵》这样的名画前面都会加护栏,谁靠近了,保安就会过来阻止。

深浅浓淡不一的黄色在猫的身上描成了道道虎纹,如同黄色颜料所呈现的太阳之色;勃勃的生气在猫的身躯里流动焕发,如梵高笔下那正在被风拂过的花瓣;猫瞳孔里的迷之忧思,也让我想起梵高自画像双眸里的忧郁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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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了,这只猫就是向日葵!

它从博物馆里溜了出来,在阿姆斯特丹里面四处游走,或许是执行某个神秘任务,或许是在博物馆里闷坏了才出来闲逛一番。

此时我也明白了无法失落的原因:因为向日葵就在阿姆斯特丹,我到底还是与之相逢了。

沿着运河我回到了达姆拉克大街,看到了著名的小尿童薯条店顾客盈门,就凑热闹去排队买了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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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门口的高桌上设了插放薯条盒的洞,双手闲下来了,眼睛也随之闲了下来,于是看到这里正是一个观赏中央火车站远景的好地方。只是我的目光总是要回到薯条上,因为这金黄色的一条一条,也像是向日葵的花瓣。而我的意识也无法集中在达姆拉克街的行人上,运河、洋葱头、桥上鲜花篮、自动车、梵高博物馆、各式各样的向日葵宣传画都和那只虎虎生风的黄猫交织在一起,凑成了一部戏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

这让我的阿姆斯特丹之旅又变成了猫的成全,又成全了我一段难忘的旅行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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