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误 · 风……风月宝鉴?

知乎日报 居士说;唐缺 243℃ 评论

大误 · 风……风月宝鉴?

图片:编辑瞎说的

如何将红楼梦改写出克苏鲁风格?

居士说,克莱登大学南极洲文学史专业。

“那日弃舟登岸之后,我来到了外祖母和舅舅们居住的荣国府。在拜见了包括外祖母、舅母、表姐妹等在内的女性亲属之后,我第一次见到了那个被称之为懵懂顽童的表兄。一个贵族公子所应当拥有的衣着配饰,以一种确实合乎礼制,但又超出普通士大夫想象到的方式出现在他的身上。表兄在对话中忽然毫无征兆地举起自己的玉佩向地上摔去,发出令人战栗的哭叫。这一景象让我产生了怪异的错觉,仿佛我所处的地方并非钟鸣鼎食的公侯之家,而是一个表现主义艺术家被独身囚禁的疯人牢房。尽管女仆告诉我她对表兄的这种反常狂人做法司空见惯。但今日的情形——他的辫子项圈、墨袜红鞋,和他那痴狂病症的可怖——却在我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阅读着贾府抄家当中找到的一册像是贵族小姐私人日记本的东西,我总觉得一些让人感到不快与恐惧的画面,在眼前一幕幕如走马灯般闪过。

唐缺,写小说的,最近发懒,值乎分答暂停

对于鲍尔 · J · 叶先生来说,这一切混乱、恐怖、血腥与无法挽回的悲剧都起源于 1726 年那个阴郁的下午。当梅梅 · 林恩缓缓踏入家族的城堡时,鲍尔从她细长的眼角和略带病态的喘息声中隐隐感知到了一丝不详,但他并未料想到,伴随着这位面孔苍白的表妹的虚弱脚步,一些被遗忘已久的、即便在传说中都难以寻找的黑暗事物,已经悄悄发出了无声的召唤。

根据后来整理出来的鲍尔日记的残章,转变的开始与他的梦境有关。在这些充满了强烈个人情绪、用词随意甚至充斥许多语法错误的日记中,完全察觉不出鲍尔日常所表现出的学识与翩翩风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躁的、近乎谵妄的呐喊。尽管日记残缺不全,但遵循着时间线一点点拼凑,也可以看出那些反复出现的梦魇对他造成的冲击。

鲍尔在日记里提到,自从梅梅到来之后,他就开始不断地陷入某些无法索解的噩梦。那些梦境的场景总是晦暗而混沌,仿佛笼罩着永不消散的浓雾,浓雾中隐隐可以见到一些造型极度怪异、带有令人触目惊心的线条的巨大建筑物,那样的建筑风格在人类历史上闻所未闻。而在建筑物的缝隙间,依稀可见某些柔软的、蠕动的、庞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恐怖身影,伴随着低沉却又直入人心的呜咽与轰鸣。

过了很长时间,鲍尔才总结出了一些他也不敢十分确定的规律:每一次和梅梅见面并相处之后,他就会在夜晚进入这样的梦境。但梅梅纤弱的躯体和忧郁的面容对他有一种磁石般的吸引力,让他一面畏惧着那些黑暗中的巨大生物,一面又忍不住想要在白天见到梅梅。他就像是一个鸦片成瘾的中国水手,一面渴求着梅梅带来的醉人的烟雾,一面在饮鸩止渴的痛苦中日渐消瘦、形销骨立。

一张被撕得粉碎后又点火烧掉的日记纸页记录了他最后也是最疯狂的一次梦魇。也许是要感谢他逐渐被摧毁的神智,那张纸并没有被烧完全,剩余的残片能够让人们大致推断出梦中的情节。在那个疲惫不堪的恍惚夜晚,鲍尔在梦境中走入了一座巨石堆砌而成的宫殿——它有着迷宫般复杂的结构,长长的甬道密布如蛛网,向着四面八方无限延伸。而在宫殿里的每一处阴暗角落,仿佛都有着一些难以辨明形状的蠕动着的诡异身躯,正在发出邪恶的咏叹。

在这些充满诱惑的咏叹声中,鲍尔也渐渐失去了残存的理性,一种近似于返祖的蛮荒的呼唤在头脑深处响起,人类初始的记忆与欲望穿破层层封印,从黑暗的最底层破土而出。在那些字迹潦草飞舞到近乎不可辨认的最终残片里,鲍尔像是在癫狂地嘶喊:“……最恐怖的……最美丽的……从来没有那么丑陋的……扭曲……绿色……蛇发……那些触手……梅梅……梅梅……梅梅……不!这不是梅梅!这是个……这是梅梅!一定是!……我永远的爱人……让我们融为一体吧……”

我只能猜测,在那座只有鲍尔能够进入的古老的宫殿里,鲍尔和某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存在进行了一次梦中的交媾。而对这次交媾的记录,就是鲍尔留在世上的最后讯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鲍尔 · J · 叶先生。而在鲍尔失踪的同一天,梅梅 · 林恩也无声无息地永远消失了。

关于这起事件的最后一份记录,和鲍尔留下的一面镜子有关。据说这面布满铜锈的青铜镜来自于中国,是一件颇为值钱的古董,所以尽管背着死者之物的不详名声,还是被当地一位收藏家所收藏。但在半个月之后的一个深夜,人们听见收藏家的卧室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仆人急忙冲进房里,发现收藏家已经倒伏在桌上,心脏停止了跳动,面孔的扭曲程度吓坏了每一个见到的人。在他的面前,就摆放着那面镜子,第一个冲进卧室的仆人向上帝发誓说,有那么半秒钟左右的短暂瞬间,他在镜子里看到鲍尔 · J · 叶的面容闪过,但那张脸旋即被一堆摇晃飞舞的触手卷走。镜子重新照映出死者微秃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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